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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夜侍寝(上床吧!我的勇士之五)

时间:2023-05-26 13:20:02  来源:  作者:金吉

  若是向附近的人探问,他们会说,那里头住着姓「水」的人家,是江湖上名声赫赫的人物,在战时大力匡助天家,却功成不居,推辞了高官厚禄,如今虽然只是在京城做点生意,却也算是和天家关系极好,但水家人行事极为低调,即便是住在这儿多年的住户也没见过主人几次。
  水月居的墙内是一片枫林,接着才是外侧四围的楼房,东西南北四座都是玉栏朱楯的三层楼,连栏杆上都雕着精美的纹饰。
  这四座楼房,同时也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
  四座楼房包围起来的土地范围,才是水月居主人的居所,按四季花信安排、繁花似锦的花园包围着雅致的主屋,一座琴楼就盖在人工湖上,湖畔落英如白雪覆盖银镜。
  更夫敲过了二更,繁华如京城也渐渐归于寂静,水月居里却弥漫着一股濒临沸腾的不安,烛火通明如白昼。
  「申时还没到就去请人了,要来早该来了,拖到现在,存心毁约。」穿着紫衣的女子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嗓门,「早叫你们别拦着我,我就是把人打昏也会把他绑过来!」
  「桂王府戒备森严,就凭你这点功夫,你这是节外生枝。」绿衣女子虽然也是急得额头冒汗,但仍是冷静地道。
  「言而无信就是畜生,那也怪不得我把事情闹大,到时看谁难看!」紫衣女子忿忿道。
  「谁难看?」绿衣女子不赞同地睨了她一眼,「他是王爷,就算不是王爷,也是男子;咱们宫主是女人,闹大了都是宫主吃亏。」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小莫又不在京城!要是她在的话,就算那孙子躲进皇宫,她也有本事把他打昏扛出来!」
  绿衣女子叹口气,「小莫本来就不是『凌虚宫』的人,也不住京城,总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再说,宫主说她相信对方绝不会言而无信——」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紫衣女子拍着桌面,「不行,宫主信,我可不信。咱们不能只是在这儿乾等,我再去一趟桂王府!」
  紫衣女子正要走出暖阁,屏风后传来一阵咳嗽声,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走进屏风后的寝房。
  寝房内,伺候的小丫头忙着给火炉添加炭火和炉香,发鬓霜白的老大夫正在收拾药箱,四柱大床上,一身素白的女子看着窗外,月光筛进屋内的碧竹剪影,嗓音沙哑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绿衣女子柔声道:「二更才敲过。」
  床上的女人闻言,脸上忍不住泛起一抹笑。
  今天是十五,依照惯例,青霄与紫阳会在申时去请人。从申时纠结到现在都亥时了,可把他愁惨了吧?
  紫阳见主子只顾着笑,着急地道:「我再去请一次人吧!」心里百般不想喊那人「王爷」,且嘴上说是请,但她其实打着硬闯的主意。
  「不用了。」白衣女子看上去并不是因为逞强才这么说,紫阳和青霄也了解自家主子是什么样的脾性。
  凌虚宫宫主水樾,在继任为宫主后没多久,就把凌虚宫给封了,带着凌虚宫上下徒子徒孙来到京城,开酒坊,开茶坊,开乐坊,京里的人们于是唤她一声「水老板」。
  宫主说,她喜欢热闹,不想待在清冷的雪山上。但其实她们很清楚,真正的原因是为了帮东方家打赢战争。
  水樾说她喜欢热闹,其实她喜欢的,是静静地看热闹——水月居才会盖成这样闹中取静,躲在家里不怕吵,一出门保证够热闹。
  她说要帮东方家,因为巴望着东方家得到天下以后,她可以在国境内横着走当大爷。但其实她真正想当的,是躺着逍遥闲懒过日子的那种大爷。
  她总是云淡风轻地说着笑,但她说的笑话总有一半是真心的,另一半,则是有那么一点事不关己的调侃。
  「他若不想来,你就是带一支军队过去,他也有法子躲着让你找不着,干嘛这么费事儿?」水樾半靠在引枕上,虚弱的身子抵挡不住入夜的寒气,不得不尽可能以绒被将自己裹个密密实实。可她毕竟已经躺了一整天,实在难受,总也要想法子挪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让自己舒服些。
  「男子汉大丈夫,竟然说话不算话?亏他们东方家曾是江湖上一代霸主!」
  「急什么?不是还没三更吗?」水樾打着呵欠道。
  「要真等到最后一刻,他不来怎么办?」紫阳拚命隐忍着濒临爆发的怒火,最后仍是忍不住道:「不行!我不能让那家伙过河拆桥!宫主是为了他们东方家才中的毒,他答应会帮您解毒以偿还恩情——还不是说能解毒他就不欠了!当时不救他根本也不关我们的事!那家伙竟然还好意思每次都非要三催四请、拖拖拉拉?」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紫阳已经暴吼出声,恨不得立刻就冲到桂王府去,找一个倒楣鬼痛揍一顿——正主儿她打不过,找他身边的人出气也行!
  「他每次都拖到最后一刻,但不也每次都来了吗?」水樾平静道。
  「但是事关宫主的性命,怎能让那家伙一次一次拿乔?」她就不懂,宫主为何非要选他?
  水樾叹口气,「我要是他,想到自己堂堂王爷、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得偷偷摸摸地到自己最讨厌,但又欠了天大恩情的女人房里,用自己的身体帮她解毒,我想我每天晚上都要愁得脸色铁青,一口气堵得睡也睡不着了吧?」她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惜身体自中毒后稍有受寒便又晕又咳的,这会儿更是笑得岔了气,狂咳不止。
  「宫主。」青霄虽然深知主子的脾性,可是见她这么挖苦自己,她心里还是觉得难受。「如果王爷能知道真相就好了,您才是他的『小月』,水筠是假冒的,她的死也怪不到您的头上,我相信王爷不至于真的讨厌您。」
  紫阳对这话只是「哼」了一声,对她来说,一个男人这么容易被装作楚楚可怜的女人蒙骗,根本脑袋装屎!
  水樾似笑非笑地看着纸窗上的剪影。
  「青姨,你错了。他厌恶我,绝非只为了水筠。况且,我不是他的『小月』,从一开始就不是。那年偷偷逃离师父眼线的我,扮演的只是另一个人,他心心念念的始终是我演出来的幻影。说不定他真的看透了那个幻影想扮演的,是水筠。」
  紫阳出了水樾寝房,第一件事就是将一炷点燃的香插在薰香炉上。
  就再等一刻钟,要是一刻钟后那家伙再没来,她就出门绑人!这次绝不让任何人阻挡她!
  青霄看着她的举动,怎会不了解这她看着长大的师妹想做什么?可青霄自个儿也一筹莫展,心里想着不如就让紫阳这么做吧,她只需要装聋作哑,帮着打迷糊仗便成。
  两人正各怀心思之际,门房匆匆地进来,还没来得及开口,没耐性等人通报的东方胧明已经自己进来了。
  一如过去这一年多来,他总是只身一人,刻意不让随从跟着,极尽可能地低调,披着一身黑斗篷,冷若冰霜地到来。
  紫阳看着他那冰凿似的冷脸,心里就怒火中烧,奈何碍于主子,碍于……她也不得不承认,主子对这男人情有独锺,绝不只是因为他俊美的面孔和佶倬的丰采,这男人在东方家的军队大后方运筹帷幄,哪怕他孤身一人也能从容地面对千军万马。
  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单纯的文弱书生。东方家没有不懂武的男儿,他只是很少动手。
  紫阳跟他交过手——以她的脾性,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紫阳的武功并不算弱,但对上东方胧明,她却吃瘪了,虽然她轻敌,可东方胧明没尽全力已经让她输得难看。
  这次若他毁约,她打算带上暗器和毒药,来阴的!她紫阳有本事坐上香主之位,靠的自然是无人能及的制毒天赋,不管想达到什么效果都难不倒她,而且包准神不知鬼不觉!
  紫阳瞪着东方胧明如入无人之境,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她拳头可是握得都冒出了青筋。
  这家伙架子摆得忒大啊!凌虚宫难道还欠他的不成?
  「王爷请留步。」青霄却拦住了他,「我们宫主昨夜受了风寒,她体内的毒性又加剧了,您这么一身风霜地入内,会让大夫辛苦护持了一夜的苦心全都白费,还是先请您到后头,让侍奴伺候您梳洗一番再行入内吧。」
  这番话虽然是情理之中,怕东方胧明把一身风霜带进去是真,不过水樾昨夜也是老毛病了,不至于让大夫护持了一夜那般严重。她们也是最清楚主子嘴上说不在意,却宁可更早一些见到桂王,哪怕只早片刻,她多折腾个几日都无所谓。
  可紫阳只是看了青霄一眼,彷佛在说:你行!要搬苦肉计让他收拾起那全天下都欠他似的冰冷气焰,也要这人得有良心才行!
  原本表现得不近人情的东方胧明,听到这些话,不免也萌生出一丝愧疚。他本非铁石心肠、薄情寡义之人,今天听到石羽说水月居因为「她」身子不适,所以提前来请他,他却认定她装病……
  但她为了他中毒是真,连跟着东方家军队,把无数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梁大夫也亲口对他说过,凌虚宫所指的解毒方式并不假,而且也是最合适的。他当初答应为她解毒,虽是不想欠下人情,可也特意与她约法三章,一是不准两人之间的事被外人知悉,二是不准她与他的家人接触,三是她不得干涉他的生活。
  他猜到她的心思,这个对世事总像事不关己,手段却狠绝到让他不齿的女子,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开始,总是藉故接近他,讨好他。不管这是不是他太看得起自己,这三个条件无疑是对她的羞辱。但这一年多以来,即便这三个条件只是他们之间的私下约定,她从没有违背。
  反倒是今日他冷酷的猜忌,显得背信忘义。
  「带路吧。」他脸色和缓了些,一旁的紫阳心里却只是哼了一声。
  不就好勉强?她白眼简直要翻到脑后去。
  青霄不着痕迹地挡去东方胧明可能会瞥见她这些小动作的余光,冲着侍奴点点头。
  那侍奴才不慌不忙地行礼道:「王爷请随小的来。」


第二章
  说是大夫辛苦护持倒也不假,水樾这一天下来不是挨针昏睡,就是喝药,睡也睡得极浅,稍早说完话又半梦半醒地睡去了,恍惚间好像听见了「那人」的声音,她心跳乱了,却仍迷迷茫茫不知今夕是何夕,不知此刻身在何方……
  青霄让小丫头捧着水盆走到她床边时,她才完全清醒了过来。
  「洗把脸吧。」青霄备了两盆水,冒着烟的是给她暖手用的,另一盆半温半凉的清水上浮着几片蔷薇花瓣。
  「他来了吗?」水樾在青霄的搀扶下坐起身,手伸进冒着烟的青花瓷水盆里,舒服得让她想叹气。
  「刚刚差了人去问,就要到了。」
  「我脸色是不是不太好看?」她坐直身子,总算有了点精神。
  「睡了一天怎么会好看,洗洗脸吧。」青霄让捧着铜盆的小丫头上前。
  水樾听话地捧起水往脸上拍了几下,负责伺候她贴身事务的小丫头拿了手巾替她擦脸。
  「我头发也很乱吧?」她对着浮着花瓣的铜水盆拨整散乱的长发。
  看着她总算有一丝生气的青霄,默默地觉得鼻子有点发酸,但她只是咽下叹息,拿出梳子替她把披散在背后的长发梳直。「要不要上点胭脂水粉呢?」她故作轻松地揶揄道。
  「……」水樾两颊一热,搔了搔脸颊,「我只是不想像个疯婆子。」不过,就算是在她未中毒时,哪怕打扮得再精神再漂亮,在他眼里,她恐怕也是个疯婆子。
  「宫主,香主。」一名小丫头入内来,朝青霄点头打个暗号便退下。
  青霄会意,立刻支开了寝房内外所有人。
  水樾还来不及开口,东方胧明已经入内来,她霎时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了,彷佛不小心吞了舌头那般。
  青霄收起发梳,看着主子面上若无其事,双眼却灿若夜星,心里又暗暗叹了口气。
  其实她用不着掩饰,桂王看不出有什么分别的。他总是匆匆地来,匆匆地去,不曾真正细心地看看她的模样。
  东方胧明站在寝房门口处,房内还有第三个人,他没再往前一步,尽管满身的不自在,他仍是一派昂藏笔挺,正气凛然,只是此刻房内的烛火对他来说太亮了一些。
  毕竟想到自己是来跟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子媾合,总有种彷佛赤裸着身子任人宰割的羞耻感。
  但满室的药味让他心软了,暂且把个人喜恶抛到脑后。
  青霄知道他们俩都希望她快些离开,虽然理由完全不同,桂王是因为尴尬,而主子是因为期待,但她仍是不疾不徐地点上薰香,并收拾药碗。
  水樾没有催她。青霄心思何其细腻,向来就像母亲一样地维护她。
  她多拖一点时间,东方胧明就能待在这儿久一点。
  水樾只是刻意装作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东方胧明。
  东方家流着英雄豪杰的血液,更是数百年来的海上霸主,所以尽管他看起来文质彬彬,温雅似清风明月,可掩盖不了那一身英气与傲气,以前的他总是穿着月白色、银白色衣服,更显得俊美容貌出尘不凡,但她猜想那恐怕是因为他的脾性,见不得一点瑕疵污垢。
  不过自从开始为她解毒后,她每每在晚上看到他时,他几乎都是一身黑。
  当然了,黑色在夜里比较不引人注目。
  她发现他的发上沾了水气,「外头下雨吗?」
  东方胧明本来以为青霄会回答,但她却好像没听到般,他只好道:「没有。」他立刻便想到,她也许是发现了什么,但又觉得没必要主动解释。他没有看她,彷佛认命般地等着青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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