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那么接近幸福》作者:申山 内容简介 小马,一个有原则的单身女人,独自闯荡上海滩,守着自己的清规戒律。 偶然的机会,认识同样在上海打拼的香港人阿勇,成为莫逆。 一个是意气风发的职业女性, 一个是事业有成的钻石王老五, 两人常在一起,却不来电。 一日,阿勇提起了心中的梦想,学钢琴,小马突然动了做月老的心思,拜托好友猫儿在音乐学院给阿勇找个教钢琴的老师。只是钢琴,牵动了小马心中隐隐的痛,一段不愿提及的往事。 ……………… 年轻时的欢笑和眼泪,一幕幕,又以新的方式上演。 小马和三高的渊,究竟是父女,师徒还是情人间的依赖? 到底渊和小马之间,有什么样的过去曾经? 而阿勇那边,又冒出被遗弃的亲生儿子的故事,小马的爱情理想,再一次经历了致命的重创。 失恋了,却不能倒下,独自漂泊在外的小马,经历了怎样的无奈? 跌宕起伏的爱情,最后的选择到底是是再度出现的初恋情人恒,兄长般的渊,还是让小马的爱情理想破灭的阿勇? 那些过去曾经,心伤泪痕,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平静地面对,看到生命中的彩虹? 小马不得不陷入痛苦的抉择中。 幸福的距离,离这一群都市里的男男女女们,到底还有多远?
第1章 申山,有故事的女人 Tina.龚那是2002年的夏天,我搬到离公司近一些的公寓里,认识了刚到多伦多定居的申山。一个对生活充满无尽热情的女人。两个“单身”的女人毗邻而居,迥异的个性和人生经历,却在那短短四个月的时间里,结成莫逆。 申山给我最深刻的印象,是那一身为吃不怕麻烦的厨艺。我对吃的理解是,但凡要做出美味佳肴,一定要有聪明的头脑。同样的材料,只有心灵手巧的人才能把一道菜做得色香味俱全。材料的配制,火候的控制,分寸的把握,看似简单的一日三餐,充满了艺术创作的全部过程。她说“工作是快乐,生活是艺术”,既然是艺术,就要花些心思去好好研究,何况飘泊在外的我们,只有肠胃舒服了,才抵挡得住思乡的寂寞。我眼里并不容易的食色调味,在申山的手中,俨然成了百味人生的美食体验。那时候她常说我们俩是厨房里的最佳组合,做饭的人,只有被欣赏,才有创作的激情,我是她最开心的“战斗力”。喜欢下厨的她,却不愿意洗碗,而我对于洗碗的“工作”,总是毫无怨言。很难理解这么个平日里风风火火的人,对于吃,竟有如此的耐心,什么调料、配料、刀工、火候,再大的厨房也装不完她对吃的讲究。如今隔着山,隔着海,每每想起她坐在厨房门口的小桌旁包馄饨的专注,心底里,总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种熟悉的温暖。 加拿大的华人中,流行着一句话,说新移民的生活是“一年苦,两年小苦,三年不苦”。初来乍到的申山对这句老话,只是笑笑,以她在国内丰富的外企经验和一口流利的英语,想要找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哪里至于是那么艰难?我虽然佩服她的自信,却还是替她捏把汗,“9?11”后的北美工作市场,并不乐观,多少新移民为了份简单的办公室工作,耗尽一年又一年的时光,结果却依然是渺茫。她笑笑,除了能力和经验,还有百折不挠的毅力,不怕找不到个办公室的工作。这就是她常开玩笑说的最不缺的自信,这话若是换了别人说出来,难免被旁人耻笑为不知天高地厚的自负,可在她那里,却是令人心悦诚服的信心。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感觉特别的踏实,对自己的信心也能多上一点点,互补的个性可能也是我们俩能成为好朋友的原因吧。 她常说当年在国内,就是凭着一口流利的英文,一步步地在外企里越走越高,等真正见识了她把英文用得如同中文般流利的工夫,才知道那自信中,并没有夸夸其谈的炫耀。最搞笑的是当初她去参加加拿大政府为新移民提供的英语分级培训考试,没有预约的她直直地撞了过去,结果不得不苦等两三个小时,天性开朗的她耐不住枯燥的等待,径直加入学校秘书们的八卦论坛,从绯闻逸事到时事新闻,似乎就没有她不知道的外国八卦,等到人家叫她去考试的时候,那些秘书们都愣了,这中国妞还有什么可考的,怕是来砸场子的吧?考试的结果可想而知,她被告知已经没有什么可学的,直接找工作去吧。回来后她郁闷了半天,说学英语的费用是白白地上交给了联邦政府,一点儿学习机会都没有。 但凡热爱生活的人,总是多才多艺的。以申山万水千山走遍的经历,想必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她说人生的理想是尝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景,写遍天下好文章。当然一切的前提,都是在解决了生存的压力之后。于是有一天当她说开始提笔码字儿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有故事的女人,终于开始娓娓地用笔,讲述她的百味人生。从磨刀之作的《有一种心痛无人解》,到短篇《我要我们在一起》,我终于看到她藏起来细细磨的那只笔,喜欢那种一气呵成的荡气回肠,我也和网上的朋友一起,天天追着看结局。等到《飘洋过海来看你》的那个中篇在网上开始连载的时候,我就有种感觉,这下子,她终于向着理想中的目标,开始迈进了。最让我爱不释手的还是这个长篇,《我曾那么接近幸福》,从第一章 开始,我就看到了申山的影子。那么,这是她的自传吗?她笑了,故事就是故事,故事里的确有她的影子,却不全是她。她笑着说要写自己的都市言情,不要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故事,要描绘的,是那个价值观转型的年代里,近十年外企生涯中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物,那些成长的欢笑和眼泪,那些职场变换的风云…… 我就这样跟着她的笔,一页页地翻看着她的外企人生,渐渐地,都快要分不清她和小马到底哪个是真实的申山,哪个是故事里的小马。和所有的网友一样,盼着尽快地看到这本书。我喜欢她的文字,喜欢她的故事,愿这个有故事的女人,用她的笔,给我们搭起一个都市梦工厂。 2007年9月1日于瑞士日内瓦
第2章 苹果里有根葱 “小马,”阿勇的头,从那本厚厚的《管理哲学》中抬起来,若有所思地问我,“你的人生理想是什么?” 十月中旬的上海,美丽的金秋,梧桐树的叶子开始发黄,轻轻地飘落在街道上,却没有萧瑟的感觉。踩在枯叶上发出的清脆声音,欢快,动听。就是这样一个周末的中午,我和阿勇坐在衡山路上寒舍红茶坊靠窗的角落里,各自捧着一本书,痴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和阿勇是同一类人,对工作永远充满了无尽的激情,不同的是阿勇一周几乎上六天班,天天十多个小时不够累的,周末还继续钻研什么管理哲学;我却是星期一到五毫无保留地交给工作,但周末,绝对是自己的。 “我哪里有什么人生理想?” 我头也不抬地沉醉在泰戈尔的诗里,那些曾经是父亲最爱的字里行间,十七岁和二十七岁,能从书中体味的浪漫和自由就是不一样,“吃了就睡,人生不累,猪的哲学,我的理想。” “我是认真的。”阿勇放下书,丝毫不理会我的调侃,严肃地看着我,“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三十岁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三十岁对我而言好像还有一千多天的距离,现在考虑这个问题似乎有点为时过早。不过看来阿勇并没有打算放过我,那温和的调子里,分明有一种淡淡的执著。我只好放下书,无可奈何地瘪瘪嘴,咬紧牙关想了想,迎着阿勇的目光,“共产主义我是从来没有相信过的;辩证唯物主义我是从来没有及格过的;拜金主义我是打正眼没有瞧过的;三十岁以后的生活,我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那么你现在好好想想,好吗?” 阿勇微笑着,不软不硬的态度让人难以拒绝。躲在干净的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 我下意识地歪了歪脑袋,不愿意面对的问题,阿勇好像还挺感兴趣。“先说说你的吧,你总归是比我有规划的?” 见我滑头地绕着弯子,阿勇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端起他面前的咖啡轻嘬,缓缓地,一如他平日的调子,“我原来希望三十五岁立业成家,现在看来只能推到四十岁了。 我不在乎花多少精力去找寻、等待那个和我共度一生的女人,只要她美丽,善良,大方,温柔,善解人意……” “打住,” 我在一旁捣乱,男人总是把女人的美丽放在第一位,而女人总是把男人的成就放在第一位,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彼此的心,“听着耳熟,你在填交友网站的梦中情人表格啊?” 说完,径自咯咯地笑了起来。 阿勇没有理会我的顽皮,眼睛里依然是温柔的憧憬,“我希望她是个长发的美女,有银铃一样的声音。对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有个梦想,希望能够学会钢琴。在浪漫的月夜,希望她能伴着我的琴声轻轻地吟唱……” “那不简单?” 没想到不善言辞的阿勇,心中竟然有这么一片芳草地,“音乐学院找个长发美女教你钢琴,一箭双雕。” “该你了。”阿勇端起手边的茶壶,慢慢地斟满我面前的茶杯,却没有接我的话茬儿,头也不抬就把脚边的球原封不动地踢回给我。 既然无处可逃,只好先仔细想想,“到三十岁怎么都该嫁人了吧,我长得又不丑。”我停了停,咬紧下唇继续想,“终极理想是不要出来工作,朝九晚五的生活实在烦透了。找个敢娶我的男人,这是最重要的。” 阿勇忍不住轻笑了起来,这回轮到我满不在乎地补充道,“理想的生活不必再担负生存的压力,为了兴趣活着。写写字,做做饭,喝喝茶,看看书;家务事别太多,最好有人帮忙做,我只管挥动一下饭铲,调色,调味,做做创造性的工作;一部相机,一个手提电脑,尝遍天下美食,看遍天下美景。写遍天下好文章?可惜是不可能的。” 阿勇皱了皱眉,看看我,“不写诗吗?” 我大笑,若诗虽然是我的名字,但做诗是诗人的事,又哪里是我这三脚猫的爱诗人可以造次的?“诗我还真写过,还是抽象派的新诗呢。” 脑子里仿佛有一盏灯,忽闪了一下,顺口给阿勇念起了十年前的“大”作,“我站在高高的山上”写实,“洗衣机轰隆隆地响”纪实,“心自由地想要飞”抒情,“跌下来,被蚊帐铸成的墙”抽象。 阿勇迅速地把脸转向玻璃窗,“扑哧”,口中的咖啡喷到玻璃上,飞快地弹回来,溅了他自己一脸一身,有几滴还不识相地反弹到我头发上,我赶紧拿起纸巾轻轻地擦拭着,愤愤地瞪大眼睛看着他,“都跟你说了诗不是谁都能写的了!还没给你听那首《苹果里有根葱》呢。” 阿勇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了,赶紧冲我摆摆手,估计还有些不识相的咖啡钻进他的气管里捣乱,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时间围坐在周围几张桌子的人都纷纷侧目。见他艰难地弓着腰在那里咳着,我有点于心不忍,忙站起来探过身子去,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些了吗?” 阿勇清了清嗓子,点点头坐起来,脸上还挂着刚才笑出来的泪水,眼镜片也花了。见我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阿勇竭力地忍住笑,“什么?”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挺年轻也挺……” 平日的伶牙俐齿一时间词穷,我只努力地搜索着合适的词汇,“挺阳光的,跟平日里的稳重不大一样,看来是得在音乐学院给你找个长发的美女做伴了,不然的话浪费青春,浪费资源。” 阿勇装作没有听见,将脸转向一边赶过来打扫玻璃窗上的咖啡渍的侍者。 我不是阿勇的红颜,阿勇像许多认识我后就将美女改了口称兄道弟的男人一样,是我的一个兄弟。两个同时漂泊在上海的年轻人,有空的时候在一起吃吃饭,喝喝茶,跟着报纸上剪下来的风情美食,开着车逛逛这异乡的都市,友情难能可贵。阿勇说我的生活看似简单,却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清规戒律,什么不和同事恋爱,和单身男子出去一定是灯光灿烂的公共场合,九点半必须回家,不保证八个小时的睡眠就会长皱纹……看似随和的个性,却执迷在满腹书香的世界里。我这般精明的女孩子,不是一般人泡得到的,好在只做了兄弟,不觉得有什么压力。拿兄弟的眼光看阿勇,才能受得了他的寡言和沉闷。我是个多话的人,多个擅长聆听的兄弟,自然是好事一桩,要是两个话篓子凑在一起,岂不是热闹得让人心烦? 那是前一年的冬天,我刚刚搬到徐家汇,离衡山路的寒舍红茶坊也不过半个多小时的脚力。我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和福气,每个周末的早晨总是早早地起身,收拾妥当,揣上本书,几张白纸和笔,早早地溜达到寒舍去占个靠窗的角落,尽情地享受上海冬日懒懒的阳光,伴着我的书香和茶香。和成都终日阴沉沉的冬天不一样,上海的冬日,总有机会沐浴着暖暖的阳光,虽不如北方的艳阳高照,却是那么温和,惬意,悠闲。一过中午,寒舍就开始热闹起来,打牌的,下棋的,周围的年轻人喜欢在这轻松的红茶坊里会友,虽然看似扰乱了我的清静,但那时的我,早已经钻到书里去了,丝毫不介意周围沸腾的友情。可能是因为我几乎每个周末都去,侍者们大都认识了我。除了送上我点的清茶一壶和偶尔续满的茶水,没有人再走过来搭讪,我也乐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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