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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剑

时间:2023-03-19 05:45:02  来源:  作者:报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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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第一章 泣血殉情
第二章 凶案揭露
第三章 大明湖畔
第四章 义救娇娃
第五章 血雨腥风
第六章 大相国寺
第七章 半幅宝图
第八章 幽谷冥后
第九章 修罗教主
第十章 巧认义女
第十一章 怀璧其罪
第十二章 各显心机
第十三章 曙光初现
第十四章 冷面观音
第十五章 鬼影幢幢
第十六章 患难鸳鸯
第十七章 线索中断
第十八章 私心自误
第十九章 再现端倪
第二十章 为郎憔悴
第二十一章 林中怪人
第二十二章 深入虎穴
第二十三章 严阵以待
第二十四章 擒妖逼供
第二十五章 大显神威
第二十六章 忠仆认主
第二十七章 老奸巨猾
第二十八章 荒庙诛邪
第二十九章 柳暗花明
第三十章 淫凶逃遁
第三十一章 含笑退敌
第三十二章 毒手肆虐


 

 






第一章 泣血殉情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是一缕雄浑、高昂,裂石穿云的吟声。

  这缕吟声,起自海浪滔天的黄河岸。

  黄河岸、红日低垂,霞光满天!

  黄河的水,是金黄色的。

  连这饮马黄河的一人一骑都成了金黄色的。

  辽阔而空荡的黄河岸,只这一人一骑!

  马,是匹异种龙驹,从头到尾像泼了墨一般,连一根杂毛都没有,低着头在河边饮水,偶而昂首踢蹄,轻嘶一声,鞍旁挂着那口长剑,剑鞘碰在马镫上,叮当直响。

  人,是个身材顺长的中年人,从头到脚一身黑,连他的肤色也是黑黑的,浓眉、大眼、胆鼻、方口,刚毅壮健而英挺。

  他笔直的站在黄河岸这霞光里,就跟一根擎天柱似的,顶着天,镇着这条怒龙翻腾般的滚滚黄河!

  晚风吹起了他的衣袂,吹动了他的头发,也吹动了他绕腮而长、许久未刮的钢髯,他静静的挺立着,吟声还萦绕着长空。

  也许是经过长途的跋涉,他满身的风尘,也一脸的疲累色,可是那满身的风尘掩不住那透自他颀长身影的刚劲、纵骑驰骋的神威、以及气吞河岳的万丈豪情,那一脸的疲累色也掩不住他眉宇间那股子逼人的英气,长年风吹雨打太阳晒的历练,以及发自心灵深处的一丝喜悦!

  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凝望处,是对岸远处的一座山下。

  红日已经从那座山的山头坠落到了山的那一边,低垂的暮色里,隐隐约约的可以辨出那座山的山脚下有一小片村落,闪动着几点灯光,从那个小村落透射出来,远远蠕动着的一行,那是牧童骑在牛背上,或者是牧羊的孩子赶着羊群回家,偶而还随风飘送过来一两声童声悦耳的轻歌!

  这些都是熟悉的。

  这些都是淳朴的。

  这些都是温媛的。

  这些也都是让一个多年远离家门的人热血上涌,激动、兴奋,喜悦之中还带点儿心酸的。

  他忽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我终于回来了,多少犹在深闺梦里的伙伴躺在了无定河边,我终于回来了,真不容易啊!

  八年了,八年不是一个短日子,恐怕村口那几棵柏树长得老高了,那些鼻涕鬼儿也已经长大了,八年,八年,好长的八年啊!走吧!小龙儿,回家看看家里都变成什么样儿了?”

  他伸手拉过了缰绳!

  ※※※※※※

  马!铁蹄翻飞,卷起一天的黄尘!快得像阵风似的驰到了这个小村子的村口,突然间一声龙吟般长嘶踢啼而起,打了个转儿然后停了下来,跟钉在了地上似的,好俊的骑术!

  鞍上!黑衣客腰杆儿挺得笔直,他似乎永远像根顶得住天的巨柱!

  左边是高梁地,右边是一片麦浪起伏的麦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村口几棵柏树上。

  那几栋柏树,枝叶茂密,棵棵径尺。

  他笑了,一抖缰、一磕马,策骑缓驰进了村口。

  刚进村口,几条狗叫着窜了开来,直奔马前。

  那匹健骑跟没看见似的,仍然走它的。

  听黑衣客说,他多少伙伴都躺在了无定河边,当然,他是随军远征去了,那么他的这匹坐骑自然也是匹久经沙杨、训练有素的战马,战马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岂会让几条狗给惊吓了!

  黑衣客却冲着那几条张牙舞爪的狗笑了。

  的确!人心里高兴的时候,看见狗都会冲它笑一笑,何况家乡的一草一木都给人一种亲切感就在这时候,村口跑出个身穿粗布衣裤,脚上穿双草鞋,卷着半截裤腿的十六七半大孩子,他几声吆喝,拾几块石头一阵扔,马上把几条狗撵跑了,然后,他那双带着好奇跟惊讶的目光,投向了高坐雕鞍的黑衣客!

  黑衣客深深的看了半大孩子几眼,忽然冲他一咧嘴,好白的一口牙,笑着说:

  “长顺儿!谢谢你啊!”

  半大孩子一怔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长顺儿?”

  “稀罕!是么?”黑衣客笑笑说道:“不稀罕!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扎过风筝,逮过鹌鹑!”

  策马往村里驰去!

  半大孩子又楞住了,两眼直直的望着黑衣客的背影,黑衣客一人一骑走得看不见了,他突然一声大叫:“关大哥!”

  他一蹦老高,一溜烟般跑了进去!

  黑衣客那一人一骑驰到了村北一圈竹篱前。

  竹篱内座落着一明两暗三间瓦房,门开着,里头黑忽忽的,没点灯。

  竹篱上爬满了“爬墙虎’,使得这圈竹篱跟道绿砖墙似的。

  两扇柴扉也关得紧紧的,上头贴着的春联都褪了色,纸边儿在风里“啪”,“啪”的直响。

  黑衣客先是笑,笑得激动,一双大眼之中都泛起了泪光,继而他敛去了笑容,满脸诧异色的离鞍下了马,走过去抬手刚要去推两扇柴扉!

  竹篱东边拐过来个人,是个身材瘦小,身穿粗布衣裤,头上还扣了顶破毡帽的老头儿!

  步履声惊动了黑衣客,他停手转眼望了过去!

  那瘦老头儿加快几步走了过来,陪上一脸勉强的笑,哈着腰问道:“你是不是关大哥?”

  黑衣客颔首道:“不敢!我正是关某人,请问老人家是……”瘦老头儿道:

  “关大哥不认识我,我是关大哥走后的第二年正月才搬到这村子来的,我住离这儿不远!”

  黑衣客含笑说道:“哦!难怪我不认识您老人家,我等于是在这村子里长大的,这村子里的老老少少我都认识……”顿了顿,接问道:“老人家有什么事儿么?家里坐坐吧!”

  瘦老头儿往竹篱里看了一眼,勉强一笑,摇头说道:“不坐了,谢谢!我是来告诉关大哥一声的,因为我住得近,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我给您看家……”黑衣客怔了一怔!讶然说道:“这些日子以来都是您给我看家?我家里她……”瘦老头见脸上还带着强笑,他举袖擦了擦眼道:“关大哥!您可别太难过,您回来迟了,阴大嫂她……她已经过世整七天了……”黑衣客两眼猛睁,须发暴张,伸手抓住了瘦老头儿的胳膊,急道:“老人家!您!您怎么说呢?”

  他情急之余用得劲儿大了些,就是块铁也禁不住他这一抓,何况瘦老头儿这根乾柴棒儿似的老骨头!

  瘦老头儿疼得一咧嘴,身子往下一蹲,他忍着疼道:“关大哥!您!您!关大嫂临终的时候交待,不让埋葬,一定要等您回来看看她……”黑衣客松了他,一转身,手一挥,砰然一声,两扉柴扉豁然大开,他迈步便往里闯。

  瘦老头儿急道:“关大哥!不在这儿,在村西‘普济寺’里!”

  黑衣客收回迈出去的腿,转身往西奔去,一个起落便没了影儿!

  马不要了,剑也不管了!

  本来是,这时候那还顾得这些?

  瘦老头儿揉揉胳膊突然一咧嘴笑了,笑得好得意,笑得好阴森,他一双目光落在那匹神骏的黑马上,道:“好马,好剑,全归我了。”

  他伸手就要去拉缰绳!

  那匹黑马一声长嘶踢蹄而起,缰绳往上一抖,瘦老头儿一把抓了个空,黑马则拨开四蹄往西驰去!

  瘦老头儿呆了一呆,冷笑一声道:“没造化的畜牲,跟他一块儿死去吧!”

  转身又隐入了竹篱里!

  村西那浓浓的夜色里,坐落着一座古庙,庙不大,而且也够陈旧残破的,连庙门都没有,门头上横额三个金字:“普济寺”,这三个金字都发了黑,不过是庙都带着几分庄严肃穆,那个庙里供的也都是神,只要神灵验,能保佑人,没人会计较它是金碧辉煌新盖的,还是年久失修残破的。

  黑衣客一口气奔到了村西,一头扑进了“普济寺”里!

  “普济寺”那小小的大殿里,停放着一具棺木,上头供着“观音大士’的那神案上,点着两盏油灯,灯光很微弱,显得这供神的大殿里阴森森的!

  黑衣客奔进大殿,两手搭在棺材盖上,只一掀便把棺材盖掀了起来,立时,他心颤、手颤、钢髥暴张,目眦俱裂,手一松,砰然一声大响,棺材盖滑掉在地上!

  棺材里静静的躺着个身穿雪白衣裙的少妇,看年纪不过廿多岁,却红颜薄命,死得这么早。

  白女少妇人长得很清丽,柳眉凤目,瑶鼻檀口、不像山野村妇,十足的风华绝代大家闺秀!

  她静静的躺着,面目如生,像睡着了似的,只比睡着了的人少口气!

  她的胸前放着一张素笺,素笺上写着龙飞凤舞的几行字迹,写得是王昌龄的“闺怨”!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

  黑衣客伸手抓起了那张素笺,素笺到了他手里,抖得簌簌作响,他那双大眼中无声的流下了两行,不是泪,是血!忽然,他大叫一声:“素筠,等我!”

  他抬腿从靴筒里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一扬一落,整柄匕首挥进了他的心窝里!

  他笑了,那些长短不齐的络腮胡一阵抖动,他道:“素筠!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永远,永远……”他一双手抓在棺材边缘,棺材吱吱作响,十个手指头都扣进了木头里,木屑跟下雨似的往下落,他一个身躯也渐渐的往下滑,往下滑,他曲下膝,跪在了地上,突然,头一低,不动了!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步履声由远而近!

  随着这阵由远而近的步履声,“普济寺”里进来个人,一个身穿淡青色衣裙的清丽少妇,她长得居然跟那棺中白衣少妇一模一样,胖瘦也好,高矮也好,脸庞也好,眉目也好!一丝儿都不差!

  要是黑衣客迟一刻自绝殉情,他一定会惊异欲绝,他一定会瞪目张口作声不得!

  青衣少妇匆匆忙忙的奔进了大殿,她一眼便看见了那躺在棺中的白衣少妇,她一怔!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她伸手按在黑衣客眉上,道:

  “奉先,奉先……”黑衣客一只手松了,身子一歪,转过来靠在了棺材上。

  青衣少妇这才看见他正心口插着一把匕首,她脸色大变,惊声蹲了下去,抓着黑衣客失声叫道:“奉先,奉先!”

  叫着叫着她爬在黑衣客身上失声痛哭!

  她由天黑哭到初更!又由初更哭到二更,渐渐的!她声嘶力竭不哭了。

  她挪离黑衣客站了起来,脸煞白、眼血红、她颤声说道:“相思多年,早也盼,晚也盼,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谁知道你……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奉先,我知道,你是当我死了,谁告诉你我死了?棺材里的这个人不是我,我回娘家去了临走的时候,我还托秦老爹看家,难道他没告诉你么?”

  “都怪我!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回了一趟娘家,可是家里捎信儿来说娘病了,我这个做女儿的能不回去一趟看看么?再说你离家八年,连个信儿都没有,我又怎么知道你会在这时候回来?直到刚才要不是听长顺儿说,孜还不知道呢!

  奉先,奉先!你怎么这么儍,你怎么这么儍啊?奉先,奉先!你听得见我说话么?”

  一个军人,他平时受的训练是执干戈、卫社稷,是如何的在战场上杀敌,他知道怎么致敌人于死命,他知道什么地方是要害!

  黑衣客心生死念,既然拔刀自绝,他求的是速死,自然,他一刀扎的也是自己的要害,所以他很快的便气绝身亡了!

  他怎度听得见爱妻那悲痛的泣诉?

  只听那清丽青衣少妇又道:“你我夫妻恩爱,在天比翼,在地连理,生不同日,死愿同时,八年受尽相思折磨,当年生离盼今日,谁知今日团圆是死别,此悲此痛,便是铁石人儿也难堪,还记得么?当年你离家的时候,我流着泪吟的李白还门诗:‘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当君怀归日,是妾断肠时,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帏’,还有往年你我相依偎时,我常吟的孟郊那首:‘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贞女贵殉夫,舍生亦如此,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你能殉妻,我这个做妻子的又何忍独生?奉先,等我,我找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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